王文看了老头一眼,有些迟疑的说道:“大师伯,我要说眼不见心不烦,他们草菅人命关我屁事……您会不会觉着弟子心性太凉薄?”
“好好好,好一个‘关我屁事’!”
姜瑾于闹市之中旁若无人的抚掌大笑,干瘦的身形之上散着的那股子洒脱飞扬的气势,颇有几分魏晋狂士的风姿:“不过既然你小子都觉着关你屁事了,那你还憋屈个啥劲儿?”
王文使劲儿刨了刨脑壳,努力去描述自己心头的那种感受:“弟子也不知咋说,反正就感觉有点牛不喝水强按头那味儿,人家舒舒服服的躺在家里,屁都还没崩一个,咱们这些人就跟丧家之犬一样夹着尾巴闻风而逃了……而我都还没想好,是先叫两声意思意思,还是干脆坐下来看看热闹呢,就有人按着我的脑袋说那些人惹不起、你别去闯祸。”
说到这里,他自己都觉着自己太不成熟,神情焦躁的说道:“可能弟子这人天生就是条上不得台面的贱命,我就是想不明白,那些人到底是比我多个脑袋,还是比我多条几把?他们咋就那么牛逼呢?难道他们有两条命吗?难道他们被杀不会死吗?”
姜瑾没有在意他的污言秽语,只是恰当的时候开口提点他:“你也只有一条命,你被杀也会死。”
“对啊!”
王文大力点头,试图将自己的思维从牛角尖里拽出来:“所以我应该怕他们,他们也应该怕我啊?可我现在怎么只瞧见我们怕他们,瞧不见他们怕我们呢?大师伯,这是为啥?”
姜瑾耐心的提醒他:“自古以来都是民不跟官斗,我们怕他们是理所应当的。”
“大师伯,这不是又绕回来了?”
王文又使劲儿的刨自个儿的脑壳:“官儿咋了?官儿就比我们多个脑袋、多条几把?还是官就多一条命,官被杀就不会死?”
他起先是想得明白这些道理的,也认可这些道理的。
后来他觉着不爽了,他就想不明白这些道理,也不认可这些道理了。
讲真的,王文其实怕死,毕竟他是死过一回的人。
但他想要活着,是想要滚烫、想要酣畅淋漓的活着。
而不是想要憋憋屈屈、行尸走肉、苟延残喘的活着。
他这辈子真的就只有这点念想了……
有种说法,讲人性是通过一个个锚点来固定的。
这些锚点,可以是爹妈、可以妻儿,也可以是理想、是遗憾,还可以是故乡、是远方……
总之,只要一个人还有在意的人和物,还有想念的事和情,他的人性就是有锚点的,他的人格就是稳定的。
反之,一个人的人性要是没了锚点,他的人格就会像断线的风筝那样,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要飞向何方……
从这个理论出,王文作为一个魂穿者,过往稳固他人性的那些锚点,全都已经被时空那把大火烧了个精光。
他站在大周回头望,身后看不见爹娘、也看不妻儿,身旁没有亲朋、也没有故友,心头没有理想、也找不着遗憾,手里既没有房子、也没有车子……
连他娘的贷款,都没了。
全都没了!
他之所以还能有个人形,好像一个正常人这样活着,就是因为他还有“爽一把”这个念想,支撑着他维持着人形继续折腾。
是的。
爽,就是他如今最粗、最大的那一条锚点。
这个锚点,是他前世躺在Icu的病床上,伴随除颤器噼里啪啦的背景音乐,独自一人看完人生跑马灯,在他那悲催得扁平化的牛马一生的强烈怨气与不甘下,催生出来的一个锚点。
他前世死的时候怨气有多重,心头有多不甘。
爽一把这个锚点的执念,就有多深!
这也是他为何演起王二虎,比真王二虎还王二虎,并且从来都没有要作出任何改变的意思。
因为王二虎的人生剧本,本就是大男主爽剧。
想给这个剧本硬加悲情戏?
不可能!
他王文宁可玉石俱焚做半集的爽文男主,也决不苟延残喘做八百集的悲情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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