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夫子从文章风格判断作者是个有些一板一眼,或者说过于遵循逻辑规则的人,他确信对方就算察觉了他的陷阱,也不会故意避开不答问题。
事情果然如他所料,岑夫子已经确定这个人必然听过他讲课,大概率就是某个皇子或者他们的伴读,公主们偶尔也会来上书房听课,也有这个可能。
对方不愿意在他这里暴露身份他也强求不来,尤其若是公主,他更不能去接近。
倒不如让小徒弟混进去,说不准能得到出乎意料的效果,而且小徒弟才七八岁都称不上是个少年,对方若真是个公主也不会出什么事。
再且说小徒弟真的没什么当道士的才能,倒是颇有些读书的天份,宫里教书的虽然有几个老古板,但也有几分才华,他去了没坏处。
缘生并不知师父心中想了这么多,他只懵懵懂懂地点头。
“那还不快起来。”岑夫子催促道。
缘生:“可是师父,您今日没有课啊。”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叫你赶紧起来?”岑夫子没好气地拍了拍徒弟的脑门,“李家那个老古板腿脚不便又精神不济,总喜欢让学生先摇头晃脑诵读半时辰再上课,咱们脚程快一些,赶在他到之前先把课上了。”
“师父,祖师爷还看着呢,你小心被逐出师门。”缘生磨磨蹭蹭的起床,嘴里还念叨起来十分孝顺的关怀起他师父来,“师父,你要不要给祖师爷上香拜拜?毕竟祖师爷都显灵了,哎,我真的不想小小年纪就承担师门重担。”
“臭小子,你师祖只是显灵了又不是要带我走,你这还惦记上了。”岑夫子终究没能稳住自己的仙风道骨,吹起胡子一脚给徒弟撂墙上了。
*
薛瑾安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自己有没有再收到灰信,还好,没人再给他烧纸了。
薛瑾安顺手打开学习软件,打算就着新上的教材下饭,这是他的习惯。
他其实并不是每天都会点开学习软件,但他会记住课程表,只要上书房上他没听过的新课,他就一定会开学习软件自学教材。
今天是李太师的课——太师位列三公,虽然只是虚职却也是一品大员,地位超然,皇帝也敬重两分。
李太师主要教导五经中的《尚书》和《春秋》,也就是政治历史老师。
薛瑾安还打着一个早膳时间学会这门科目,一看电子教材,直接给他弹出一个压缩包来。
却原来《尚书》包罗万象,涉及政治、法令、天文等等各方各面,内容实在太广,而《春秋》是史书,讲述时是会连带其他史书一起延展的,如《史记》《汉书》《三国志》等。
那教材实在是太密密麻麻,让薛瑾安忍不住屏蔽掉了网课声音,然后给自己那内存空间有限的人类脑子点了一根蜡烛。
人类是真的菜,学习还需要时间融会贯通才能刻进脑子里随意使用,不像他们代码生物,点个下载所有数据就任他施为。
薛瑾安一页一页飞快浏览完最薄的那一本,又看到那长长的电子教材,人脑子有点想罢工了。
他决定听听网课放松放松精神,然后趁人脑子不注意,把知识塞进去。
结果这一看眼神逐渐迷茫又忍不住好奇起来,只见李太师正颤颤巍巍用拐杖指着一个有些眼熟的长得十分仙风道骨的人出口成章,“岑家老贼欺我腿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抱书抢课去……”
那坐在上首属于夫子位置的赫然是岑夫子,岑夫子旁边还多了个七八岁的小道童,频繁对着李太师的文章点头露出惊叹赞赏脸,一句话没说,脸上却写着“他好有才华”这几个。
薛瑾安看到岑夫子偷摸往小道童背后拍了一下,悠悠对李太师道,“教书育人的事怎么能叫抢?我只是不愿意他们浪费时间罢了,李太师说得太严重了些。”
两个老师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起来,从抢课上升到教学态度,再到为人师表政治理念,成了一个大型的一对一文人辩论赛。
小道童趁没人注意,指挥着伴读们把桌案拼成了一圈,大家就这么围着坐了下来,一边聚精会神地看比赛,一边小声讨论着,小道童混在里面如鱼得水毫无违和感。
还哄得皇子们拿出了自己私藏的零嘴在桌案堆成一团,尤其是六皇子,他的库存几乎被掏空,一群半大少年头挨着头挤在一起边吃边看,还真有那么点朋友一块聚众看比赛的意思。
薛瑾安发现四皇子五皇子都不在其中,两人该是都告假了。
正这么想着,薛瑾安就听到动静,他循声望去就见五皇子翻身落地,扶着树干呼哧呼哧喘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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