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毛鸥浅香云白,虾眼汤诩细浪俱。
断送睡魂离几席,增添清气入肌肤。
幽从自落溪岩外,不肯移根入上都。
以丹一粒遗僧曰:「服此可不死。」遂别去。后僧亦仙去。
○市廛混迹
◇邵城酒肆
邵州城外,有老媪开酒肆。一日,有吕道人来索饮。偶无酒,媪以所馀浊酒一升与之。道人问价,媪曰:「每升钱二十。」道人以指点酒书二十字于门外一紫石上面去。徐视则字迹下透石底,几无馀。自是观者如海,酒肆大售。后人因其居建集仙观。
◇永康酒接
永康军倪某新开酒楼,有一道人至,索饮,自旦及暮,饮佳酝已及石馀。众怪,相聚以观。倪需酒金。道人瞪目不语,颓然醉倒。倪坐守之。曙鼓动,道人忽起,援笔题诗于壁曰:
鲸吸鳌吞数百杯,玉山谁起复谁颓?
醒时两袂天风冷,一朵红云海上来。
末书云:「三山道士阳纯作。」以土一块掷倪而走,出门仰望东北,一朵红云而来,抚掌大笑,俄不见。刮视其壁,墨彻鼓分,视土块乃良金也。自是酒楼大售,始知阳纯者为纯阳也。
◇汴京茶肆
后周末,汴京有石氏设茶肆。一女尚髫令,令行茶。洞宾诡为丐者,日往,据上坐求茶,衣服褴褛,血肉垢污,殆不可近。女殊无厌恶意,益取上茗待之。父母怒,笞女。女益待之,月馀无厌。洞宾谓女曰:「汝能啜我所饮茗之馀乎?」女以秽甚不可下咽,覆之地。忽闻异香,亟舐之,神气爽然。洞宾曰:「我吕先生,非丐者,惜尔不能尽食吾馀,然吾能从尔愿。欲富乎?贵乎?寿乎?」女曰:「我小家子,不识何为贵,得富且寿足矣。」洞宾去,不复来。后年亦贵显。年百三十五岁终。
◇兖州妓馆
兖州妓侯其姓者,为邸以舍客。洞宾诡服求授馆,蚤出暮归,归必大醉,逾月不偿一金。侯召啜茶。洞宾曰:「吾见锺离先生,谓汝可以语道。」侯不省,以酒饮之。洞宾索饮不已。侯滋不悦。洞宾伸臂示之,金钗隐然,解其一令市酒。侯利其金,曰:「饮罢寝此乎?」曰:「可也。」即登榻,鼻齁齁。至夜分,侯迫榻,洞宾以手拒之。侯亟去,迟明失洞宾所在。视其身,则手所拒处,吕字彻肌上。侯感悟曰:「此吕公也,得非宿世?一念之差,遂至于此。公其来度我乎?」即断发布裘寻洞宾,不知所终。
◇广陵妓馆
广陵妓黄莺,有姿色,豪客填门。一日,有吕秀才托宿。黄以其褴褛垢污拒之。秀才题二诗于屏。一曰:
嫫母西施共此身,可怜老少隔于春。
他年鹤发鸡皮媪,今日玉颜花貌人。
二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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