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她是天生的刽子手,哪怕力气丧尽,也能一刀将人毙命。原来自己本该这么活的,低三下四不是她的本性。
云湄很畅快,九岁这一年,她头一回尝到了嗜血的滋味,这些年一味地依从,早就不耐烦了,她骨子里就是要喝血吃人的。
有什么东西扯着她往下坠,许是前来勾魂的黑白无常吧,云湄挣扎着,一道声音却自天际传来,空灵缥缈,将她混沌的大脑凿出了一线清明。
「……很难受么?魇住了?」
「……娘子,醒醒!」
她感受到有人轻轻拍打她的脊背,适才那股皮开肉绽的感觉被妥当地抚慰着。另一只手则包裹住她隐隐作痛的额角,春风化雨般往她体内传渡着温热的真气,像磅礴的暖流,怀抱着她这一叶孤苦无依的小舟,令她感到颠沛的灵魂,终于有了归处。
梦境产生裂纹,继而陡然破碎,
云湄蓦地睁开眼睛,水眸之中含着一汪泪,但比起惹人生怜,其中残存的嗜血凶光,异常骇人。
又是这种眼神。
冷漠,淡然,像是褪去所有温柔似水的假象,露出苍白渗人的底色。
客船之上的惊鸿一瞥,喜帐之中的默然等待,都与当下重合。这是真实的她,是带刺的,是不好相与的,哪里有那么多与生俱来的温柔以对,那都是巧妙的伪装乔饰。
黑暗中,许问涯一错不错地盯着云湄,将这一霎那妻子所展露出来的神色,铭刻心底。
第44章巧饰伪(四十四)节制
妻子梦魇,丈夫帮助她从鬼压床之中挣脱,原本该温存片刻,可想像中丈夫该有的安抚丶与妻子该有的解释与诉苦,却迟迟没有到来。
相视的这一瞬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床帐内的这一隅,竟诡异地静谧。
许问涯见她还算沉静,收回过渡着真气的手,轻轻垂放在了她的背上。
他将她刚醒过来时,眸中结冰般的神情收入眼底,但并不发声质问。那一瞬间,她的眼中含着经年浸淫出来的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若说从前是丛生的疑窦,眼下便是一槌定音——她不是千恩万爱中长大的娇小姐,她的身上,存在着秘密。
云湄那厢只当夜深更重,四下黢黑,许问涯看不见,半晌才重又闭上了眼睛,意图收敛情绪,再行解释。
可是这堆积的情绪,是年深日久丶日积月累所攒就,恍惚间竟不知该如何发泄,云湄忽然产生了一种妙想——她渴望更痛丶更尖锐的东西,当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那些不断在脑海之中翻涌着的陈年旧事给强力压下。
她倏而探出手指,去解许问涯的衣襟。这避之不及的床笫之事,在此情此景之下,却一跃成为了唯一能够超度她的圣品。
面对这副令他食髓知味丶却又不能妄自采撷的娇软躯体,许问涯自然做不到成为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欲求将困意烧尽,只剩下鲜蹦活跳的渴望。这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此刻在他怀中生涩地落下火苗,其温香软玉,酥颜雪峦,仿似一汪春池,兜头浇淋,闹得他气息渐乱。加之前日又未达极乐,半途遗憾而退,现下怎能把持得住?
气氛渐热,耳不离腮是水到渠成所致,没有人能够分出心神去纠结适才的异样,许问涯俯下身去,吻住了云湄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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